迈入神秘的天香苑后楼,映入眼帘的不是赌徒红着眼睛的狂欢,震天的喊叫,而是一排排美食琳琅满目,其间优雅的婢女端盘送酒,一派和谐。

    这肯定不是赌宴的真正场所。

    越澜清和夭阙在整栋后楼里转了两圈,丝毫没有看见任何赌徒,全是美食好酒,觥筹交错。

    “清儿,这里似乎……”来之前越澜清给夭阙打过预防针,告诉她此行必定不会十分顺利。

    这时一个衣着十分的大胆清凉的女子注意到了乱转的越澜清两人,招着手绢向她们招呼道:“妹妹在这里转什么呢?”

    她走过来看到越澜清两人的筹码数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妹妹也不下去转转?”

    下去?

    越澜清赶紧拉住她,“好姐姐,我们头次来玩,要不然你带带我们?”

    “奴家名叫锦瑟。”锦瑟掩嘴一笑,“妹妹们还没享受过这极乐怎么行,跟我来。”

    越澜清与夭阙交换下眼神,不动声色跟在锦瑟身后,去往真正的赌宴。

    锦瑟七扭八拐地带着两人走到一楼西北角一处人工造的大坛子旁,也没看清她是如何动作的,一条幽暗的地道忽然出现在水潭的下面。

    “请吧。”锦瑟勾唇一笑,妩媚动人。

    越澜清跟着夭阙慢慢向下走去,耳边逐渐可以听到赌场内的呐喊叫骂声。

    终于在一处强光照射下,越澜清来到了锦瑟口中的极乐赌宴。

    整间赌坊入目皆是一片金碧辉煌,空旷的大厅内到处都是赌台、赌桌,无数灯火将整间屋子照得宛如白昼,只是却不见一丝外面的阳光进来。

    不少男人女人混迹在各张桌子前,要么满面红光,要么脸色灰暗,不时的夹杂几句不堪入耳的脏话,众生百态在这里便可见一斑。

    有不少穿着像锦瑟这般的女子穿梭在人群间,递上酒水或小吃,以此换得少量的报酬。

    “妹妹们第一次来,可要大胆的玩啊。”锦瑟看着两人惊讶的神色,心里面暗暗地嘲笑了句土丫头。

    听见锦瑟的话,越澜清转身拿出一枚筹码,塞在锦瑟手中,“谢谢姐姐了,今天一定好好玩几把。”

    锦瑟看见这玉饼瞬间就不淡定了,要知道她往常忙一个晚上,也未必能得到这一枚筹码的钱,这娇小姐竟然如此大方。

    “我看妹妹们不是来玩儿的吧。”给了钱锦瑟瞬间殷勤起来,比起那一些随时会发疯还抠门的的赌徒,还不如服侍服侍这两个小姐。

    锦瑟扬手一指,“妹妹们一看就是来办事的,这西边是玩骰子的地方,你别看这东西不如那些牌九好玩,可真正办事的都在那边呢。”

    越澜清谢过这锦瑟姑娘,拉着夭阙就往西边的玩骰子的地方走去。

    “清儿,”夭阙突然喊住她,“这里的味道有些不对。”

    许是夭阙之前在青楼呆过对于胭脂水粉的气味十分敏感。一开袋这地下赌宴就闻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香气。

    越澜清也闻了闻,却是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气味可有毒?”

    夭阙摇头,“其实我对香料的了解并不太多,只是在莲湘阁的时候老鸨教过……”

    她声音渐渐变小,红着脸继续说下去,“有些时候为了让客人保持精力充沛,会放一些香料,其中就有这个,不过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害。”

    越澜清了然,看了看场中那些赌红了眼睛的赌徒,几乎个个精力充沛,不见任何疲态,仿佛是吸食了什么至人兴奋的药物。

    这赌宴为了赚钱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越澜清轻笑一声,拉着夭阙继续向西边走去。

    越往西边走,人流就越加密集,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在西边玩骰子的人数几乎是总人数的一半。

    这里林林总总分布着一些小型的赌台,细细分别能发现他们呈回字形框住了中间的一个巨大的长桌。

    长桌周围被围的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就是连长桌上的人在干嘛也看不见。

    不过越澜清暂时还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她走到一个较为靠近中心的一个赌桌旁边,静静看起来。

    “清儿,你不会也想玩吧?”夭阙眉头紧皱,父亲的缘故让她对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格外厌恶。

    越澜清摇摇头,“咱们就是来凑个热闹的,别怕。”

    赌桌上正巧刚刚结束一场赌局,一个看起来像是营养不良的锦衣华服男子被赌宴的打手正在拖离赌桌,嘴里骂骂咧咧,“有胆你让我再来一局,老子保证赢得你连裤头都不剩!”

    可是下一秒他就嚣张不起来了,魁梧大汉拿粗制麻绳一把勒住他的嘴,不顾他的奋力挣扎和被麻绳擦破的嘴角,强硬地拖了下去。

    “不愧是虎爷,就是上天也得向着您这边。”谄媚的恭维声对着赌桌正坐的肥头大耳的男子,像放鞭炮一样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只是今天手气好罢了。”虎爷咧着嘴狂笑不止,“就那干巴瘦的小子还想跟我斗,笑话。”

    说着他将肥手摸向赌桌中央摇骰子的女子,“灵儿真是我的妙人,我的福星啊。”

    那名唤灵儿的女子相较于其他婢女来说,长得并不怎么出色,只能算是五官周正。此时她正垂眸盯着手中紫檀木赌盅,只静静地笑。

    不过相较于虎爷和灵儿,越澜清更感兴趣的是桌子旁被绑的少年。

    少年被人打的着实惨了,整张脸有一半高高肿起,左眼窝更是青紫一片,嘴角渗出的一片血迹已经干涸,此时他正被屈辱地绑在桌子边上,任由看客的脚踢打。

    “大人可知道这桌是个什么情况?”越澜清状似随意地问向一个看着还算面善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没有轻视越澜清的女子身份,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台说道:“这一桌呀,在赌那小子呢。”

    他努努嘴,示意越澜清看地上的少年,“听说这小子是西域来的,被人抵押在这了,现在谁赌赢了这小子就归谁,直到今夜结束。”

    “听说是从西域来的,长得相当不错,可惜被打成那样,咱也无福看一眼了。”

    越澜清点头,几人正说话间又有一个男子上前参与到了赌局之中,很是豪爽的排出所有的筹码,白花花一片摊在桌子上,令人咋舌。

    还是经典的比大小,五局三胜制。

    第一局,虎爷赌大,男子赌小。

    灵儿玉手轻摇赌盅,手腕翻飞间宛如舞者起舞般的优雅迷人。而那赌盅在她手里像是能被翻转出花来一般,转的观看之人应接不暇。

    赌盅落定,周围的人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结果,只有那虎爷气定神闲,看也不看,接过身后人递上的烟袋吸了起来。

    赌盅打开,两个六,一个一。

    男子输的很惨。

    周围的看客一阵嘘声,不少在这个赌桌前站了很长时间的,小声议论,“虎爷是要这从头赢到尾呀,做主家后是一局也没输呢。”

    一局也没输?

    这句话成功挑起了越澜清的兴趣。其实投骰子,赌大小这个玩法就是比运气,有一直赢下去的结果,但是发生的概率却几乎为零。

    这个虎爷,她不相信运气会这么好。

    “菜菜,我是不是有个透视技能来着?”

    【正在查看中,现存透视技能一次。】

    “这个技能可以持续多长时间?”

    【两个时辰。】

    越澜清想了一下,两个时辰,她也该走了,于是道:“菜菜,我要使用透视技能。”

    【建议宿主在攻略对象时使用技能,便于增加好感度。】

    越澜清无奈苦笑,打从进了这地下赌宴,她没有一刻不再找纪恒的身影,可是连头发丝都没看到。

    “赶紧使用吧,用了方便我找人。”

    【宿主使用透视技能成功,时限:两个时辰。】

    正在越澜清激活技能时,那边已经开始了第三盘赌局。

    熟悉的步骤,熟悉的人群,熟悉的赌盅落定,拥有透视技能的越澜清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赌盅上。

    紫檀木的赌盅在她眼前逐渐变得透明,里面骰子的点数也逐渐变得清晰。

    一个三,一个五,一个一。

    只是不巧,这个虎爷刚好赌的是大。

    越澜清收回视线,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看来自己运气真是不咋的,一直长胜虎爷在自己一“看”之下,也运气不好。

    开盖之时,所有人还是熟悉的伸长脖子去瞧,随后人群爆发那阵熟悉的恭喜谄媚之声。

    “不愧是虎爷啊,打遍天下无敌手啊!”

    “小子,还有一局你就输了,可要小心一点啊!”虎爷油腻的脸上出现狰狞的笑容,嘴上提醒对面的人小心,可是眼里却是凶光毕露。

    怎会如此?

    越澜清感到不可置信,是她眼花了?刚刚才赌盅里明明是一个三,一个五,一个一,是虎爷输了啊。

    而现在,开盖的赌盅里安静地躺着,一个六,一个五,一个三。

    越澜清眉头蹙起,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又是一局开始,越澜清这次实打实的看清了赌盅里面的数字,确定无误是虎爷输,而开盖后又变成了虎爷胜。

    那不自量力的男子又被大汉拖了下去,重复之前的惨状。不过多的是人前仆后继,继续参与这赌徒的狂欢。

    夭阙有些看不下去了,“清儿咱们还是走吧,这里实在是……”

    “夭阙,没关系你看着就好。”

    越澜清低头细想,正好目光和桌底的少年相对,里面写满了恐惧与求救,只是在失去理智的赌徒中谁又会注意他呢。

    彻夜的狂欢还在继续,虎爷又连续赢了两个人,迫于这等气势,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赶继续跟着赌了。

    “一群怂货。”虎爷咧着嘴叫嚣着,“虎爷我还没尽兴,来人啊!”

    “虎爷好运气,我愿意和虎爷赌一把。”清丽的女声在人群中响起,在这喧闹中似乎划开了不一样的世界。

    在场众人谁也没有还有人敢不怕死上来玩。

    夭阙听见这声音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手边温暖的小人已经无影无踪,因为上去的正是越澜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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