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澜清听出来说话的人正是纪恒身边的大侍卫,长忠。

    等了半盏茶时间,长忠才犹豫着推开门,直至看见里面安然无恙,半倚在床上的纪恒和离他远远的越澜清,神情才一松,上前行礼道:“卑职见过越小姐。”

    越澜清表情柔和温顺,像一只慵懒恬静的小猫,“不必多礼。”

    长忠上前检查了自家主子并无大碍后才全然安心,状似无意道:“越小姐您不是去配太后,她老人家不会不高兴吗?”

    不亏是纪恒的人,一样的精明爱试探。

    她也不恼,面上一副心疼纪恒的模样,“我是看纪恒面色实在难看放心不下,这才来的,太后她老人家定不会怪我关心则乱的。”

    事实上,她早嘱咐小宫女将做好饭菜和另备的酒水送过去,并称自己身体不适逃过了饭局。

    凭太后的手段和脑子,再吃一顿饭她怕是连下辈子都要预定给太后打工了。

    “长忠侍卫很意外吗?我不是经常来嘛。还是说皇上已经另有新欢了?”她话锋一转,反将长忠一军。

    “属下不敢,皇上对越小姐一往情深绝无此意。”长忠颔首请罪。

    我看是对三十万兵权一往情深吧。

    越澜清在心中默默吐槽,眼睛一瞥瞧见醉酒的纪恒慢慢扶额坐正身子。

    “臣女参见皇上。”她抢先一步。在长忠反应过来之前行礼。

    纪恒许是酒后头痛,等了好一会才完全清醒,看见越澜清在这也很是意外。

    “清儿,”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只是脸上神色还没来得及换上往昔的深情模样。

    “臣女放心不下皇上这才无礼闯入,还请皇上恕罪。”

    终于醒了,她一定要拿到那虚无的15点好感度。

    “这不是经常的事吗,朕早就恕你无罪了,清儿怎么和我生分了?”

    越澜清依旧府着身子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臣女有一要事恳请皇上一定要答应。”

    “但说无妨。”

    “皇上是九五至尊,臣女只是朝中官员的女儿,无论是身份还是礼数,皇上都不应该直呼臣女闺名,臣女恳请皇上改变称呼。”

    除了被男人亲昵换名字的生理不适以外,她请求的最重要原因她已经答应太后不再刻意追求纪恒,而刚刚她又知道了太后的手段,不得不选择这一步。

    纪恒眸中晦暗不明,“清儿当真是这么想的?”

    越澜清没说话只是依旧在哪里默默站着无声地表示自己的立场。

    “好吧。”良久纪恒才吐出这样一句话,他忽然抬眼直直盯着越澜清,黑瞳如暮如夜,渐渐深沉。

    越澜清垂首任由他看着,心中有些发毛。

    不知为何,今日的纪恒没有戴上往日虚假的面具,周身的气氛冷冽逼人,让她真真实实感受到一个少年帝王的气场。

    “皇上。”长忠唤了声,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纪恒也没瞧他,眉眼瞬间如坚冰融化般和悦起来,“越小姐今日殿前侍君,朕悦其真心,特加封赏。越小姐今日朕还有要务在身,就先请回吧。”

    越澜清发自真心一笑,眼中一派天真与欢喜,“那臣女在此谢过皇上。”

    站在门外的当值太监看着越澜清远去的身影,不禁喃喃:“咱们的未来皇后真是通情达理,体谅皇上,当真是和皇上恩爱至极。”

    然而屋中的气氛便没有那么轻松了。

    “回禀主子,忠勇侯暂时没与太后有什么私下联系。只是徽羽楼的暗线咱们的势力暂时查不到。”

    纪恒注意到手边少了半碗的解酒汤,眉心聚拢,“长忠,这碗汤是你端来的?”

    长忠点头。

    “一会去查查这汤,还有勺子与汤盅。”纪恒眼波流转,“至于徽羽楼,我在赌宴上自会查明。”

    “皇上是在怀疑越小姐吗?”

    “除了自己可以信赖,其余万事皆有变数,不可不留心。”他顿了顿,看着碗里的汤,“更何况她是最开始的变数。”

    从宫中出来,越澜清并没有直接回将军府,而是变道去了城西。

    “小姐去城西做什么?”经过上次的事件,银烛是说什么也不能让越澜清和轻罗出门了,这次进宫更是看作最近的头等大事。

    越澜清放下挑起车帘的手,“银烛你可知道天香苑?”

    “小姐想去那啊。”她的神情放松下来,“天香苑之前小姐也是很喜欢去的尤其是喜欢那的贵妃红,只不过最近确实没怎么去了。”

    越澜清抓住重点,“我从什么时候起便很少去了?”

    银烛想了想,“那可早了,小姐为追求皇上费劲心思,也就顾不上吃了吧。”

    果然是在纪恒的设计下。

    “那我们今日便再去尝尝。”

    天香苑不亏为上京城中最大的酒楼,说是酒楼,但是并不是单单只卖酒和吃食,严格意义上来说它的规格像极了宋朝的樊楼。

    天香苑面积很大,除了主楼外还有三栋小楼,楼与楼之间装有护栏飞桥,可以不用下楼便直达其他楼层。

    天香苑中除了种类多样,口味涵盖广泛的吃食外,还设有购物、娱乐的场所,一到晚上便是“灯火彻夜语不休,莺歌曼舞丝竹盛。”的狂欢盛景。

    这不就是古代的万达吗?

    越澜清听完系统的描述,做最后的归纳总结。

    【也可以这么认为。】

    “那赌宴开在那一栋楼?我今日先去看看场地。”

    【宿主要是指的赌宴会开设在天香苑的后楼。】

    “后楼?”越澜清眉尖轻蹙,“你刚才可从来没说过天香苑还有后楼这一说。”

    【因为在剧本中对于后楼的设定并未补充完整,根据检测,也只是在主角的话语中存在过。】

    “小姐,小姐到了。”银烛拉了拉越澜清示意她下车。

    马车停在距离天香苑还有一段路程的街口,倒不是车夫偷懒,本来这条街便是因为商业的繁荣,就是上京城中人流极其密集的地方。

    而是今日更是不知为何格外的拥挤,就是马车也开不进去。

    “小姐,原来是那边有小娘子在弹琵琶呢。”银烛兴奋地喊着,她身为一个小姐丫鬟平日里来这种地方的机会极少,所以也不由得放纵了些。

    越澜清寻声望去,只见一座雕梁画栋、豪奢华美的高楼上,凸起一座木制看台,其上坐着位手抱琵琶的美人。

    美人面上戴着东珠面帘,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闪着潋滟的微光,一个眨眼便能勾人心魄。美丽的红唇在东珠之后若隐若现,琼鼻高挺,肌肤胜雪,再加上曼妙的身材,真真是个性感尤物。

    不过更让越澜清好奇地是看台之上垂下来的红绸。

    “银烛,你可知那红绸是干什么的?”

    “奴婢去问问。”银烛一指手边的糕点铺子。

    两人到了铺子边上,先随便买了几种糕点便将话引到了今日这不同凡响的美人身上。

    “老伯,她是谁呀?有这么大排场?”越澜清倚在柜台上,身边的银烛正在数着银子。

    “这位呀,你们姑娘家还是少知道为好。”老伯笑容憨厚夹杂着一点世事沉浮后的看淡一切。

    越澜清扬了扬手中的纸包,“老伯,我们可都买了这么多糕点了,你连句话都不肯告诉?我们还想给你介绍点人来呢。”

    “哎呀,我一看你们便是非富即贵的小姐,怕是不好意思知道吧。”他指了指那高处的女子,“这是莲湘阁最近的头牌之一,夭阕。”

    银烛一听这登时红了脸,“小姐你还是别问了……”

    “莲湘阁的头牌?”越澜清一时云里雾里。

    “就是,就是烟花柳巷之地”银烛小脸红透了,在越澜清耳边嗫嚅道。

    青楼?

    越澜清两眼放光,传说中的青楼头牌,那肯定是万花中的牡丹,美人中的妲己了。

    “那红绸子是干什么的?”

    老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应该是在疑惑为什么一个世家小姐会对青楼这么感兴趣。

    但耐心讲道:“夭阕姑娘之前仅凭歌声便一举成名,今天正是露脸日子,说是讲礼物系在红绸上,谁的礼物能打动她的心,便会露出真容与那人共度春宵。”

    越澜清点头,耳边是高台之上倾斜而下的淙淙琵琶声。

    古代女人果然也很厉害,不仅貌美还多才多艺。

    “小姐,你可不能参与到这种事中。”银烛一看见自家小姐跃跃欲试的表情就察觉到了不对,赶紧提醒。

    “自然不会。那我们赶紧去天香苑吧,都快天黑了。”越澜清转移话题。

    正当两人想要离去之时,几名大汉气势汹汹,操着刀枪棍棒就朝这边走来。

    那老伯见状想要赶紧收拾摊子关门,可是他的速度哪里比得上大汉的脚步,还没收拾一半,那群人已至身前。

    “老刘,没过去几天还记得我们吧。”为首的大汉神情嚣张不屑,手中棍子一挥便砸到一个食盒,精致糕点散落一地。

    老刘吓得是面无人色,但依旧站直身子,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

    “你们,你们就是群无赖!”他抖着身子说道,眼睛却在人群中游走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老头,今天那些官爷们可都看小娘子去了,没人管你,你要是识相就赶紧交出东西来滚蛋,也省的老子我动手费力气了。”大汉左跨一步,挡住刘老伯的视线。

    “小姐,咱们赶紧走吧。”银烛见到这样毫无顾忌的寻衅滋事也是被吓到,想要赶紧离开。

    越澜清站着没动,倒不是她正义感爆棚,而是这些打手身上穿的衣服,正是天香苑的字样。

    既然后楼是天香苑重地,那么就要从内部人员下手。

    看来她势必要当一回见义勇为好青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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